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徒17:22
保羅站在亞略巴古(戰神坡社,雅典人聚集討論的地方)當中,說:「眾位雅典人哪,我看你們凡事敬畏鬼神。我遊行的時候,觀看你們所敬拜的,遇見一座壇,上面寫著『未識之神』;你們所不認識而敬拜的,我現在告訴你們......」

摘錄前一陣子自一本書上讀到的「未識之神」的故事。
摘錄自《永恆在我心:記少數族群的宣教腳蹤》唐理查生 著 / 林恂 譯

◎雅典人

主前六世紀某日在雅典戰神坡上的秘密會議……

 

「尼西,你從阿波羅神殿帶回了什麼諭旨?快告訴我們,為什麼我們會遭此瘟疫?為什麼我們已獻上如此多的祭物卻仍無濟於事?」

尼西以冷峻的目光勇敢地正視議長,說:「那位女祭司宣稱,本城正壟罩在可怕的咒詛之下,因為默革寇王不義的大罪已惹惱了希崙的同黨,而使某位神降此咒詛在我們身上──」

「沒錯,是的!我現在想起來了,」另一位長老冷冷地說:「默革寇本來答應赦免希崙的同黨,讓他們平安的投降。但後來他違背了自己的承諾,殺了他們!但究竟是哪一位神仍然對我們不滿?畢竟我們已向所有神獻過贖罪祭了!」

尼西回答:「但事實並非如此,那位女祭司還說有一位神仍在震怒中。」

「那麼,會是哪一位呢?」眾長老用懷疑的眼光望著尼西。

「我無法告訴你們,」尼西說:「因為連那位代頒神諭的女祭司都不知道這神的名字,她說只有……我們必須立刻差船去克里特島的那色斯城,接一位名叫伊皮麥尼德(Epimenides)的人到雅典來。祭司向我保證,此人必知道當如何平息神的怒氣,並因此使本城蒙拯救。」

「難道雅典城內找不到一個夠聰明的人嗎?」一位憤慨的長老衝口而出:「我們就非得向一個……一個外國人求助嗎?」

「如果你認得雅典城內有夠聰明的人,就召他來。」尼西說:「但是,如果沒有,就讓我們遵照神來做吧!」

凜冽的冷風彷彿是雅典城陷於驚恐顫慄般地,掠過戰神坡白色大理石的會議廳。長老們一個接一個地拉起繫在肩上的官袍,仔細推敲著尼西的話。

「朋友,為了大家的好處著想,你去吧!」議長說:「如果麥尼德願意接受,就邀請他來吧!他若真有法子拯救我們,我們會重重謝他。」

尼西平靜地起身向全場致敬,就退出會場。下了戰神坡,立刻出發。

 

◎眾神之城

    麥尼德迅速地跟著尼西來到比里亞斯海邊,兩人即刻起程駛向雅典。自克里特島漫長的航行之後,終於看見「陸地」了。當他們進入世界聞名的「哲人之城」時,隨處可見瘟疫留下的痕跡,但麥尼德卻注意到另外一點──

        「我從未見過那麼多的神像,」這位克里特人露出驚愕的眼神。比里亞斯港道路的兩旁,排滿了各式的偶像,但不只如此,甚至有一座城是以其他偶像和數百尊雕飾的石牆環繞,稱為「衛城」(acropolis)。雅典人的後裔,在此建造了巴特農神殿。

    「雅典共有多少神祇呀?」麥尼德又問了一句。

    「至少幾百位!」尼西回答。

    「幾百!」麥尼德驚呼道:「在這兒找神應比找人還容易!」

    「說得好!」尼西長老輕聲笑道:「誰能知道我們為雅典──充滿諸神之城,寫了多少格言;誰能數算我們自採石場拖了多少石頭來鑿成新的神像!」

    尼西停下腳步,思索著自己的話,「然而,」他深沉地說:「阿波羅殿的神諭,卻說我們雅典人還要與另一位神盒好。而你,麥尼德正式為此來擔任中間的和平使者。很明顯地,儘管我們已有眾神,但還需要再加一位。」

    尼西突然昂首而哭,「麥尼德,我ㄧ輩子也猜不到這位神會是誰,我們雅典人是世界上最豐富的神像收藏家。我們四處蒐集各類神話,並盡可能用車或船將神像運進城來!」

    「也許這就是你們的問題。」麥尼德神秘地說。

    尼西不解的望著麥尼德,他很想了解麥尼德的話,但是麥尼德臉上的表情令他不敢作聲。不一會兒,來到戰神坡旁會議廳的大理石古老迴廊,雅典的長老們已收到他們抵達的消息,正坐著等候他們的蒞臨。

    議長首先說道:「麥尼德,我們感激你的──」

    麥尼德打斷道:「諸位博學的雅典長老們,你們不必謝我。明天日出時帶一群羊、一批石匠,和大量的石塊及灰泥到這塊聖地的草坡來。羊隻必須全都健壯,且有不同的顏色──幾隻白的,幾隻黑的,並且在早晨起來後,不要餵牠們吃草,必須都是空腹的羊!我現在要休息了,明日天亮時再叫醒我。」

    麥尼德越過迴廊到一處安靜的亭內,拉下圍在身上的斗蓬,鋪在地上,席地而坐,開始默想。長老們彼此交換好奇的眼神。

    議長轉向一位年輕的長老,命令道:「你快照他的吩咐辦理。」

    「羊群都齊了。」年輕長老恭敬地說,麥尼德睡眼惺忪地從寢室出來,跟著報信者到戰神坡的山腳下。兩群羊──一群黑色、一群白色,和一批長老、牧羊人和石匠,在初陽下站立等候。上百個市民,在受到瘟疫一夜蹂躪和為死人哀泣後,形容枯槁地爬上小坡,懷疑地觀望著。

  「博學的長老們,」麥尼德放聲說:「你們已獻上集多的祭物給你們的各個神明,但卻徒勞無功。我現在根據三項特別的前提獻祭,我第一項前提是……。」

    每個人的眼目都定睛在這位高大的克里特人身上;每隻耳朵都豎起來,聆聽他的下一句話。

 

◎未識之神

    「……首先是關乎降這瘟疫之災的這位神,我們並不知道祂的名字,也因此在城中沒有任何祂的雕像。其次我假設這位神是偉大且良善的,只要我們懇求祂的幫助,祂的力量足以除去這災禍。」

    「向一位不知名的神祈求?」一位長老衝口而出:「這樣有用嗎?」

    「最後是我對你們的回答,」麥尼德爭論說:「這個推理很簡單,任何一位偉大和良善得足以止息瘟疫的神,都可因其本身的偉大與良善,而不與我們的無知計較──如果我們體認到自己的無知並真心求告祂!」

    贊同聲與羊群的鳴叫聲此起彼落,雅典的長老從未聽過如此的附和法。但是,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景呢?他們驚嘆著,難道是因為羊群顏色的不同造成的嗎?

    「現在,」麥尼德呼喊:「在這聖潔的山坡上把羊群放了吧!一旦放了,就隨牠們在坡上吃草,但每個人都要跟著一隻羊走,並仔細觀察牠。」之後,麥尼德舉目望天,用渾厚且充滿信心的聲音禱告:「哦!未識之神哪!請看這災害使全城陷於痛苦之中,如果可以,求祢發發慈悲就救救我們吧。請看這群羊!我求祢表明你的恩准,讓任何祢挑中的羊臥在草地上。如果祢愛白羊就選白羊,如果祢愛黑羊就選黑羊,只要是祢所選的,我們都獻上。求祢可憐我們,饒恕我們的無知!」

    麥尼德低著頭坐在草地上,舉起手向看管羊群的牧羊人示意。牧羊人緩緩地走向另一邊,羊群迫不及待地向山坡奔跑散開,並開始吃草。這時,麥尼德如雕像般坐著,眼睛望著地上。

    「簡直一點希望都沒有嘛!」一位不高興的長老低聲說:「現在是大清早,這群羊就這麼急著吃草,沒有一隻肯停下來,要牠們吃飽坐下不知道等到何時,還有誰會相信那位降瘟疫的神願意原諒我們?」

    「也就是這樣,麥尼德才必須挑這段時間,」尼西回答:「只有這樣,若馬上有一隻羊臥下,就可以肯定不是出於牠的意思,如此我們可以知道這位未識之神的旨意。」

    尼希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牧羊人叫喊:「看!」所有眼睛都望著一隻公羊,曲著雙膝,安靜的跪在草地上。

    「這裡還有一隻!」一位驚愕的長老發狂地吼著。幾分鐘內,許多羊都臥在草地上。對飢餓的草食動物來說,面對這樣多汁鮮嫩的草,實在是難以抗拒的──就正常情況而論!

    「如果只有一隻臥下,我們會說牠一定是病了!」議長喊著說:「但這情景,只能說是天意!」

    他以充滿敬畏的眼光,轉向麥尼德,問:「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?」

    「把臥下的羊隔開,」克里特人回答,這是他在求告未識之神後,第一次抬起頭來。「記下每隻羊躺臥的位置,然後讓石匠們在那些記號上一一地搭建祭壇。」

    滿腔熱誠的石匠們立刻積極開始用灰泥砌石塊。午後,灰泥已凝固,每一祭壇也準備好獻祭。

    「我們需要刻那神的名字在這祭壇上嗎?」一位過於熱心的年輕長老問道,所有的目光又轉向那克里特人,等著他的回答。

    「名字?」麥尼德深沉地回答:「願這位幫助我們的神饒恕我們的無知。倘若我們刻上一個名字卻對祂一無所知的話,這樣好像是在表現我們的智慧,但恐怕我們只是徒然與祂為敵罷了!」

    議長同意說:「我們絕不要冒險。但是我們當然要以某種感激的方式,向祂獻上每一座尚未使用過的祭壇。」

    「博學的長老,你說得對。」麥尼德露出一絲難得見到的笑容說道:「有一個方法,刻『給未識之神』(to an unknown god)在每一壇邊就夠了,其他什麼都不要加添。」

    雅典人就照著克里特顧問的建議做了。之後他們便按著每隻羊躺臥之地,獻上為祭。夜幕低垂,到了次日天亮,城內遭瘟疫之災的情況已改善,一週之內,雅典城就從災禍中恢復過來,城內湧流著對「未識之神」的頌讚,也對麥尼德感到敬佩,因為他獨創的方法,竟為他們帶來如此奇妙的幫助。感激的市民向戰神坡上那些樸實的祭壇獻上花圈,之後又刻了一座麥尼德坐姿雕像放在廟中。

 

◎戰神坡的石塊

 然而,經過一段時間,雅典人逐漸忘記「未識之神」的恩典。最後,他們棄置了戰神坡聖丘上的祭壇,又回到膜拜那幾百座無法除去災禍的偶像。

    一天,兩位仍記得這些祭壇意義的長老,在會議後返家途中停下腳步,倚著他們的杖,憂愁凝視著蔓草覆沒的遺跡。其中一位剝下一塊青苔,唸著下面古老的刻印:「『給未識之神』,底馬斯,你記不記得?」

    「哪能忘記!」底馬斯回答:「我就是當年那負責通霄檢視,以確定羊群、石塊、灰泥和石匠在日出前備妥的人!」

    「而我,」另一個接著說:「就是那位過份熱心,還問是否要在每座祭壇上刻神名字的人!我是多麼愚蠢哪!」

    他沉默一會兒,陷入深思。然後又接著說:「底馬斯,也許你會認為我不敬,但我卻無法隱藏自己的感覺:只要那『未識之神』願意明白地向我們啟示祂自己,我們實在可以立刻把其他的偶像都扔了!」這位留著長髮的長老搖著他的杖,不以為然地看著一排排又聾又啞的偶像──雅典城擺滿了比以前還多的偶像。

 

    以上敘述主要根據地三世紀時,希臘作家Diogenes Laertius的一部古典作品《The Lives of Eminent Philosophers(第一卷, p.110)傳統歷史記載。其內容如下:克里特島英雄麥尼德曾答應一位來自雅典,名叫尼西的請求,懇請他對雅典瘟疫之事提出建議。麥尼德要求愈被一群黑羊和一群白羊,並將羊群放於戰神坡上,指示人跟隨羊,且在每隻的躺臥地點作上記號!

根據《柏拉圖法典》的記載,麥尼德同時也預言十年後撥斯軍隊將來攻打雅典。……

柏拉圖於同一段記載中,讚揚麥尼德是位「有靈感的人」,並歸功他是幫助人類重新發掘,自「大洪水」以來喪失之能力的偉大人物。

另外有兩位古代作家──Pausanias在他的著作《Descrption of Greece(第一冊)Philostratus的著作《Appolonius of Tyana》──皆提到「獻給未識之神祭壇」的由來,即是就這件事而論。

第一世紀的歷史學家路加也證實了在雅典城內,只少可以找到一座刻有此字的祭壇。

請見使徒行傳1722~23節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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